第四十章 休闲(二)-《晚唐浮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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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延龄刚从衙门下直归来,在门口遇到了都教练使朱叔宗,随意聊了两句。

    作为定难军的元从老人,他俩现在基本都是坐镇后方了,如果没有意外,不会有出征的机会。

    李延龄倒没什么,他本来就对打仗没甚兴趣,只想安安稳稳享受富贵。现在大帅让他当供军使,在幕府中分离出来,单独成立一个部门,按节度副使的标准领饷,月俸15万钱,他还是挺满意的。

    朱叔宗就不一样了,他还年轻。不过就因为能力太全面,当了都教练使后,不好再给他领兵的权力了。毕竟,这军队是你一手训练的,若是再给带兵出征的权力,于制不合。

    朝廷和各镇搞出来的制度,都是不断试错的结果,供军使、教练使、衙将,代表着后勤、训练与指挥的分离。虽然因为军队风气的原因,仍然不能杜绝作乱,但至少从制度层面上进行了约束。邵大帅威望甚高,镇内确实没人敢反,但他也不会主动破坏制度。

    朱叔宗,同样按节度副使的标准领饷,比一般衙将高很多,大帅还将自己击毬的一个球场送给了他。据小道消息,做不得准,大帅与李劭宴饮时,喝多了,提到了河东旧事,直言有愧于朱叔宗。听闻朱叔宗有一女,与自家嫡长子年岁相仿,打算约为姻亲。

    李延龄觉得这事不好说,似真似假。朱叔宗在军中的影响力,绝对比一般的衙将要高不少,嫡长子娶朱氏女,似乎也说得过去。

    朱某人这运道,还真是不错啊!

    与朱叔宗告辞后,李延龄一边感慨,一边七拐八绕,到一处宅院门口停下了。

    “大帅还在里边?”李延龄问道。

    亲兵副将李仁辅看了他一眼,根本不回答。

    跋扈!骄横!目中无人!现在的后生啊,越来越没礼数了。

    李延龄深吸了口气,将越来越肥硕的肚腩收了收,站在一旁静静等待。

    宅院内,邵树德舒服地靠在浴桶内。

    拓跋蒲强忍着不适,与没藏妙娥一左一右,帮他擦洗着。

    “这浴桶已经不小了,怎地还是有点局促?”邵树德左手揽着拓跋蒲,右手无意识捻动。

    没藏妙娥的呼吸有些急促,连带着擦洗的纤手都有些颤抖。

    “大王,你现在满意了?”没藏妙娥想躲开,但又不敢,只好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。

    拓跋蒲在一旁红透了脸。她其实性格有点懦弱,一点不像拓跋家的女儿。之前数次央求放了她父亲,也是鼓足了勇气。这次得偿所愿,放下了一桩大心事,嫂嫂又时不时地在她耳边吹风,顿时什么事情都愿做了。

    拓跋家,已经无罪了,除了出逃的那几人。

    事实上小姑娘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兄长仁福,不知道远遁去了何方。但她不敢再多问,自己已经是邵氏妾妇了,哪怕是个别宅妇。

    “拓跋思恭带着两千人先是西逃,然后北奔,被鞑靼接纳了。”邵树德突然间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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