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去啊……愣着干什么!” 两个跑腿囚徒押着秦近扬,左顾右盼,满脸的茫然和无措。 他俩刚刚才听狱卒说过,眼前这个新囚犯是白大人的关系,狱卒特意交代过,陈统领让照顾一下。 可任麻国直接就照顾到了迹风窟里,岂不是把白大人给得罪到死了? 见两个人愣神,任麻国表情愤怒,很不耐烦的呵斥道,那表情和骂猪狗一样。 他是罪犯群里的头目,只要心情不好,想打哪个囚徒就打哪个,想欺负就欺负,在这陈字营,任麻国向来说一不二。 秦近扬愣了一下。 看不出来,这倒霉兄台脾气还蛮暴躁的,和之前的狼狈可怜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 从杀威殿出来的时候,这兄台满裤子的血,眼睛都哭肿了。 “任大人,刚才大人们说了,这个囚徒是白大人的关系,咱们是不是?” 有个囚徒咽了口唾沫,鼓起勇气提醒道。 啪! 结果,他的好心好意,直接被任麻国一巴掌抽飞。 在陈字营,能吃饱饭的囚徒并不多,任麻国就是其中之一。 因为不想任麻国被早早折腾死,典狱长贴心传授了他二十层肉身横练口诀,所以任麻国的力量夸张,在这群囚徒中,绝对是第一高手。 “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聪明?” 任麻国走过去,踩着那个囚犯的脸,满脸狰狞戾虐,囚徒其实已经上了岁数,一张脸陷在地面的泥浆里,半个脸都变了形。 囚徒嘴里说不出话,只能咿咿呀呀的求饶。 “三天不许吃饭……” 任麻国发泄了怨气,又盯着秦近扬,满脸冷笑。 他欺负囚徒,更像是在秦近扬面前炫耀权力和威严。 任麻国打心眼里厌恶秦近扬。 因为,这畜生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样子,是自己耻辱的见证者。 任麻国当然知道白衡信是秦近扬的靠山。 他从杀威殿走出来,正好看到了白衡信离去的背影。 能让白衡信亲自送到杀威殿的囚犯,怎么可能是寻常背景,最起码他和白衡信关系不错。 任麻国心里妒忌。 大家都是囚犯,凭什么你刚来地牢,就要被特殊照顾? 我刚来地牢,天天被人欺负,第一天就被关到迹风窟,吓的屁股尿流,七八天精神恍惚,别说睡觉,闭眼就能被噩梦吓醒。 不服气。 就是不服气。 更何况,任麻国还真不惧怕白衡信。 白衡信是杀威殿外的管事,虽然名义上是典狱长的下属,但其实典狱长的号令根本管不到他,白衡信直接听命于刑部尚书。 而且白衡信这个人性格孤僻,身体还有疾病,终身不可以见太阳,刑部尚书长年忙碌,也根本没时间去见他。 白衡信就是个被人遗忘的畸形。 地牢的统领们可以给白衡信面子,但却并不是必须要给这个面子。 任麻国擅长察言观色,心里早就有了盘算。 退一万步说,即便是有人告密给陈近义,陈统领来怪罪自己…… 不…… 陈统领不可能来怪罪自己。 刑部只给了地牢一个空缺,陈近义想从地牢调离出去,快想疯了……但没那么容易,因为全字营的全昌德,更想离开。 他俩离开,首先的典狱长点头。 典狱长虽然长年坐镇地牢,官品不高,但权力和侍郎一样。 任麻国在陈近义面前,编造了很多谎言。 他骗陈近义,自己深得典狱长喜欢,典狱长把自己当宝贝疼,自己只要吹枕边风,典狱长就能听话。 陈近义喜笑颜开,好几次委托任麻国在典狱长面前给他说说好话。 任麻国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。 但他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说,因为典狱长根本不听自己废话,比村口那群连在一起的野狗还要粗鲁。 陈近义也没有办法去核实,就只能在任麻国的谎言中洋洋得意。 他很自信,认为自己赢定了全昌德。 再加上任麻国煽风点火,不断鼓舞,陈近义的自信已经有些迷。 这也是任麻国敢收拾秦近扬的最直接因素。 此时此刻,他狐假虎威,仗着典狱长的名声,甚至连陈近义都不怎么惧怕。 …… 很快,秦近扬被押送到了迹风窟前。 呼! 呼呼呼! 眼前有个漆黑的山洞,一股又一股的冷风从山洞里喷出来。 秦近扬浑身都抖了一下。 他甚至听到了千军万马冲锋的声音,听到了男女老少哭嚎的声音,听到了小孩子求饶惨叫的声音…… 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股噪音,让人心烦意乱,头痛欲裂。 秦近扬皱着眉,他眼前的昏暗,甚至都有了些五彩斑斓……就如一条彩色交汇起来的长河,诡异魔幻扭曲夸张…… 噗! 秦近扬下意识要催动真气,驱散这股不适。 可他的丹田已经被禁灵阵封印,一旦有气血波动,就会浑身剧痛。 再加上地牢也是隔绝灵气之地,秦近扬血液逆流,一口鲜血立刻就喷了出来。 如果不是意志力强撑着,差点就跌倒在地了。 “嘿嘿嘿嘿,劝你一句,最好别喷真气,否则你会生不如死!” 旁边的跑腿囚徒讥笑一声。 好多年过去了,自己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磨平棱角。 想当年,自己刚入狱时,也不信邪,总想用真气冲击一下。 不…… 是每个新来的罪犯,都想用真气搏一下。 可除了徒劳无功的痛苦,你们什么都得不到。 …… “拜见全大人!” …… 秦近扬擦去嘴角的血液,刚舒缓了一口气。 不知道是不是疼痛的原因,他脑海里虽然还有哭嚎声,但眼前五彩斑斓的幻境却衰减了许多。 突然,身旁的跑腿囚犯急忙跪下。 他们的头埋的很低,恨不得嘴里啃一嘴泥巴。 “小畜生,见到全统领,不知道下跪?” 全昌德身后有几个狱卒跟随着,见秦近扬无动于衷,立刻有个喽啰上面怒骂。 “罢了!” 全昌德摆摆手。 “第一次来迹风窟,脑子一片空白,不跪也可以理解。” “小伙子,犯了罪不要怕,但既然被刑部缉拿,就要用心去赎罪……如果想将功抵过,一定要趁早啊。” 全昌德和地牢里其他人不一样,罕见的慈眉善目。 他和秦近扬说话的时候,仿佛一个慈祥的夫子在教育学生,这种如沐春风的语气,让人体内的寒气都被驱散了一些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