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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8章 作画

        宫廷画师作画一般用宝石研磨的颜料作画,用料讲究,恨不得把最值钱的全部堆叠在上面,易于保存。

        与旁人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洛的画没有宫廷画师的精致,用墨也不讲究,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席乐笙的冷峻,金团的憨态可掬,浑然天成,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停顿,行云流水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观看的太监和宫女们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    人的肖像很难画,其中最困难的是画中人的姿态和气质。

        正所谓画皮画骨难画风姿气度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画中的席乐笙面容冷峻,眉眼锋利如刀,高挺的鼻梁下那双性感的薄唇和完美的轮廓,以及浑身散发的肃杀之气跃然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手中无刀兵,身后也没有千军万马,却给宫女太监一种,三皇子一人便是千军万马之感,迫人的气势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绝了,绝了!”太监情不自禁的拍手赞赏,“江先生的画好像活了一般,又像是三皇子走进画中,栩栩如生,栩栩如生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旁人赞扬,江洛面上平静,心里却还是欢喜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世上,席乐笙是第一个让他提笔作画之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席乐笙僵硬得不敢动,脸也紧绷,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他的老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乱动。”江洛看到爬到席乐笙头顶,张嘴咬月季花花瓣的小胖子,警告道:“再动,我就打断你的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身体微微颤抖的席乐笙忙不迭点了自己的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物理让自己保持一个姿势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洛:“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走过去,低头亲吻老攻高挺的鼻尖:

        “阿笙,你那么乖,我怎么舍得说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,江洛伸手把金团的小脑袋抓下来,挂在浓艳似火的月季花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爸。”金团哭唧唧,“崽崽没有动,崽崽只想和花花玩玩,它可喜欢崽崽了,想长在崽崽的肚肚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洛冷笑,“继续,你继续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脑袋和身体分家的金团蔫蔫道:“阿爸不是说要打断崽崽的腿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恩,我仁慈,摘你的脑袋。”江洛垂眸,席乐笙绯红的耳尖和脖子坠入眼底,他笑吟吟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摘脑袋只掉脑袋,打断腿的话,就是双腿,一和二之间,我选择了一,崽儿,高兴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两条腿和一个脑袋,简单的数学题金团还是会算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它瞬间开心了,“恩,好开心哦,阿爸最心疼崽崽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席乐笙忍俊不禁:“.....洛洛,别欺负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脑袋和腿的重要性不是简单数字衡量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洛邪笑,“崽儿,我欺负你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,阿爸打崽崽是爱崽崽,不爱崽崽,早就打死崽崽啦。”金团觉得一颗脑袋换双腿超划算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洛摊手,“你看,是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席乐笙轻轻叹息,“洛洛说的都是对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先生诡辩的样子都那么好看。

        从江洛亲吻席乐笙的时候,周围的宫女太监早已纷纷低下头,他们只听到莫名其妙的对话,不敢抬头看主子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笙真乖。”江洛挑起席乐笙的下巴,奖励一吻,“别动,快画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唇上淡淡的触感逐渐消失,席乐笙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洛回到画架上,提笔画出金团和蜜蜂争夺月季花花蜜的画面,片刻后收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,阿笙,过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洛很满意自己的画作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席乐笙没动,他想起老攻为了入画点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笙,我不会解开穴道诶。”江洛用笔蘸了一点朱砂,柔软的笔锋上鲜红如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用笔在老攻嘴唇上一点点的勾,从唇线开始,再到唇珠,勾勒出唇形之后再上色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朱砂不是有毒的朱砂,而是经过淬炼之后去毒的,对身体无害。

        席乐笙浑身僵硬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砂笔在唇上游走,犹如点火的魔笔,所过之处勾起一层又一层让席乐笙浑身酥麻的欲望,他慢慢的用内力重开自己封印的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恩,阿笙的唇色本来就淡,朱砂抹上去更鲜活,更少年。”江洛很满意自己的杰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嗓音清朗中带着一点骄傲的韵味,像是一把钩子,钩进毫无防备的席乐笙心里,并且在里面打了个转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先生有多喜欢?”席乐笙的声音低沉醇厚,

        冲开穴道的他猛地站起来把江洛抱在怀里,低头亲吻: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先生既然喜欢红色,那学生也给你抹上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管好不好,席乐笙已经开始里里外外的涂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颜料,当然是江洛涂在他唇上的朱砂。

        低头的宫女太监听到暧昧的声音,吓得瑟瑟发抖,所有人都屏住呼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都是贴身照顾席乐笙的人,知道什么话可以说,什么话不可以。

        席乐笙对江洛的喜爱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到。

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,两人分开,江洛的唇已经通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吻技有长进。”江洛不吝啬的夸赞老攻。

        席乐笙脸皮薄,嘴角却高高翘起,“是先生教得好,但弟子觉得还欠缺火候,希望能与小先生多多探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竟然没有把洛洛亲晕,席乐笙对自己不是很满意,他需要更多时间练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来看看画。”江洛拉着他走到画架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洛的画与所有人都不同,不仅体现在画中人气质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最要命的是席乐笙从里面感受到了澎湃的,浩瀚无穷的杀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种杀伐之气叫人胆战心惊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娇弱的月季,在画上都像一幅横刀立马的将士,花茎上的刺好似冲锋的长枪,锋利,血腥。

        要不是亲眼看到江洛是用颜料涂抹的颜色,席乐笙简直要怀疑火红的月季是鲜血染红的,仿佛能嗅到画里浓烈的血腥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。”席乐笙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幅画,眼眶微微发红,“洛洛,从未有人给我作画,从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母妃是一介宫女,入宫之后一直在浣衣局,少女时期在家里学习作画的技能都已经丢到天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宫中皇子公主们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收到一幅画像,只有席乐笙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没人知道他有多羡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