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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把注意打到你的小修女身上了,我说你为什么不再大胆一点,直接去泡大祭司呢?老师可比学生刺激。”龙雀坐在轮椅上,默默捻灭了手里的烟,仰头望天的时候,神情感慨。
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勇敢的人。
“大祭司年纪比我大太多了。”
鹿不二耸了耸肩:“有点禁断。”
“那也不好说,大祭司的确活了二百多年,但问题是自从继承了神力以后,她的人性基本都是被神性压制的,二百年来真正拥有自我的时间不超过十分之一。她十六岁的时候接受升华,按理来说现在的心理年龄最多只有三十六岁。”龙雀继续拱火说道。
“喔,居然是这样的么?”
鹿不二被带到了花园最深处的一座白色石门的面前,门口倒是也没什么守卫,只有两位披着神袍的主祭,站在左右两侧。
叶子临依旧在睡觉,但却能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笼罩在整个修道院里,有种惊涛骇浪般的压迫感充斥在四面八方。
“萨瓦迪卡!”
司一贤为他们打开了白色的石门,转身深深鞠躬。
以前他基本见人就拜。
但这一次,格外的认真庄重。
门后竟然是一间病房,高端精密的医疗设备显示着波动数值,医护人员推着装满药品的推车步履匆匆,还有医生凑在一起讨论。
这些都是大祭司日常的医护人员。
看来大祭司的身体状态真的很不好,日夜操劳。
否则不会配有如此专业的医疗团队。
褚诃忙着配药,急得焦头烂额。
龙雀坐着轮椅来到他面前,平静说道:“我把人带来了,准备换血手术吧,大祭司今晚死不了,伱们大可以放心。哦对了,这小子有个条件,手术结束以后,得让你那位师妹做他的女朋友。”
褚诃一愣,转而望向他旁边的少年。
“嗨。”
鹿不二微笑着打着招呼。
“你来真的啊?”
褚诃用一种惊世骇俗的目光看着他。
“不然呢?”
鹿不二耸了耸肩。
“佩服!”
褚诃的眼神变得狂热起来了:“这件事我做不了主,到时候你得亲自跟老师提。不过你放心,我在这事上是绝对支持你的!你和我的老……师妹,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嘛!”
只要这少年成为自己人,就可以白嫖消除暗质的方法了,他一想到这里就浑身颤抖痉挛,仿佛即将变异成奇行种。
嗯,拿自己老师的人生大事,去换取医学领域的进步和突破,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血赚,他举双手双脚赞成。
甚至在他看来,老师就很没有为人类奉献的精神。
学医是要救世人的。
为了救世人,出卖点色相怎么了。
白丝都不够,最好连黑丝一起穿。
褚诃虽然对女人没兴趣,但也知道唯有黑白双煞才是对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最大的杀器,老师就是思想觉悟不够,根本不配当大祭司。
然而就在这个时候,病房里响起清冷威严的声音,明亮的神光闪烁不定:“谁让你们把他带进来的,他才刚受过伤。”
那是大祭司的声音!
隔着一道白色的纱幔,隐约能够看到有人躺在病床上,她的呵斥声并不大,却仿佛透着一股天威,令人心神震荡。
神辉闪烁不定,简直能闪瞎他们的狗眼。
褚诃太了解自己老师的脾气了,被吓得浑身一缩。
鹿不二也被震住了,大祭司怎么这么凶啊。
“别理搭理这女人,你们该准备手术的准备手术,该提要求的提要求。如果她真的有余力,早就把你们给轰出去了,还用得着呵斥你们么?现在这座修道院,我说了算。她要是秋后算账,我嗑药给你们撑场。神圣大祭司不擅长战斗,打不过我。”龙雀淡漠地摆了摆手,仿佛他才是这里的老大。
至于大祭司什么的,就是个小卡拉咪。
不得不说,这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刻,就是他表现出强硬立场的时候,简直帅到让人想在地上阴暗的蠕动爬行。
“血细胞交殖手术是新纪元435年的一项新技术,本来无法用作临床手术,只是能够实现进化者的血液交换,将一者的命理暂时植入另一者体内。原本是墨西哥一位异端分子用来搞身体实验时的产物,被封存在当地的异端裁决所里。后来,前代大教司去那边度假,无意中找到了当年留下的档案,便加以改进运用。”
龙雀淡淡说道:“当初我姐姐,就用这项技术救活了一位联邦基因学院的老教授,主要得益于她所掌握的不朽真理。那次手术虽然对她的负担很大,但也仅限于疼痛,不会造成其他影响。”
褚诃腰杆子直接挺直,大手一挥准备手术去了。
鹿不二默默竖起大拇指。
不愧是好兄弟,帮他保住了即将到手的女朋友。
“他还只是个孩子!”
纱幔后传来大祭司压抑着愤怒的清冷声音:“我还能活一周,还没有沦落到那种地步,非要去掠夺一个孩子的细胞。”
龙雀根本懒得搭理,挥手示意。
该你表演了。
“大祭司,我不是孩子,我年满十八周岁。身高一米八七,体重一百四十斤,为人温和,性格谦逊,彬彬有礼。命理天象雷霆,掌握不朽真理……”鹿不二清了清嗓子,开始自报家门,就像是相亲的时候报出自己有几辆车几套房一样。
事实上最初都以为,鹿不二是在开玩笑。
但后来却发现,这小子是来真的。
大祭司的怒火直接被怼没了一大半。
主祭们震惊地对视一眼。
老师是什么性格,他们再清楚不过了。
这么多年来,唯一能让她吃瘪的,仅此一人!
半响,莲华抬起星辰般璀璨的眸子,隔着纱幔轻轻看了一眼这个白发的少年,一字一顿:“那会很痛,远超你的想象。”
鹿不二忽然收敛了不正经的强调,摊开双手微微一笑:“您可能不太了解我,疼痛对我来说,早已经不是折磨了。”
这一刻的他忽然变得有些深邃,明明在这间白色的病房里,却又像是站在街道的阴影中,隔着斑马线看着街边人潮汹涌。
他分明在笑,却又孤独遥远。
龙雀大概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。
因为曾经遭受过创伤,面对巨大的世界有种无所适从的恐惧和迷茫,所以才会制造出一层看似坚强的伪装,把自己最真实最脆弱一面隐藏起来。
这种人看似好相处,实则内心极度封闭,体内就像是有两种截然不同人格。
有人看似冰冷无情,有时也会热情似火。
有人看似热烈狂放,有时也会沉默深邃。
矛盾又真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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