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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第十三章 杀机

        “别丢了小命”这句话,肖辰安似乎在哪听过,不过一直也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,打个球怎么还会丢掉性命呢,他怎么也想不通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看谢初桃目前的状况,问是肯定问不出结果的,他只好赶紧跟上,打完认输了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初桃走前面,肖辰安跟在后面,一旁来来往往的人可算是热闹非凡,眼睛时刻盯着二人观望,还时不时加以议论,不免有几个人撞在一起,竟发现原因相同,于是尴尬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赶紧的,麻溜点!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初桃不断催促,这两百米不到的操场硬是被齐聚的目光放长成五万里有余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边,球场。

        午休的课间极其的长,因此也成为众多同学争场地的时间,这不,场上四个打的生龙活虎,场下一排看的虎视眈眈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初桃率先赶到,她的出场就好比刘亦菲穿上婚纱,iu换上私服,令人移不开眼,场下的一堆将视线从球偷偷转移到她那儿,就连场上的四位眼神也是飘忽不定,导致出现了很多的低级失误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几秒,肖辰安也屁颠屁颠的赶到了,这一下,球场上更是骚动不断,不过并不是赞叹与欣赏,而是一种直截了当的杀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就是肖辰安对吧,来来到场上来,咱们用球说话!”

        其中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同学冲他喊道,很显然,这位也是谢初桃的铁杆粉丝之一,对绯闻中的故事情节很不满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其他的同学也用不屑的眼光看着这位高三的学长,可能是肖辰安实在是长得人畜无害吧,看着就很好欺负的那种,被不认识的人这么浮夸两句也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自信归自信,实力的差距不是几句赛前的狠话就能弥补的,肖辰安上场没两分钟,就轻松地赢下比赛。哦!这也许不能称得上比赛,准确的说,是单方面的屠杀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球场的规矩,抢场地必须要车轮战,也就是打赢场上场下的所有人,五分制,全部打赢才能拿到场地权,这对于现在的肖辰安显然是更加轻松,他几乎没怎么出汗就拿下场地权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场上的一拨人气喘吁吁地撂下一两句不服气、下次再打之类的话,便灰溜溜的全跑了,不过,相信过不了多久,这篇场地周围又会聚集起如山的吃瓜群众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,主角登场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初桃率先上场,二话没说直接祭出银白短匕,这阵仗估计是想速战速决。

        肖辰安倒也没多废话,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,唯有先把比赛打完,走一步算一步,于是也聚气凝神,一把闪着白芒的天斧握在他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学的很快嘛!那便接招!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初桃发了标准的大球,球很高,又是垂直地逼近肖辰安的底线。肖辰安本来就没想赢,不过放水又不能被看穿,于是象征性地做了个软压,等着下一球的到来。软压与重杀不同,一个是创造机会连续进攻,另一个是一拍打死直钉地板,显然后者有欠妥当,搞不好真的会引来杀身之祸。谢初桃看着这软绵无力的杀球,无名的怒火再次焚烧——女人啊,就是这么敏感,这明明是肖辰安的某种战术,甚至在普通人眼里,这拍杀的也还不错,要落点有落点,要时机有时机,不过在这位大小姐眼里,这拍分明是觉得怕自己接不住而没有使出全力,颇有点瞧不起自己的意思。她重重地把球给弹了回去,挑明了说“你要是再不使出全力,今天这事没完”,并压低重心,做好防守准备。肖辰安压根儿没看出这点,只觉得自己的攻击奏效了,球路与自己所预估的完全相符,就是机会并不好,不适合重杀,于是又准备软压一拍。

        人群逐渐聚集了起来,他们认出了场上的二人,互相把所知道的情报无私地交流,要是流浪地球的国会中能有这样的“学术交流”氛围,估计也轮不到迫不得已炸毁月球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些人眼里,场上的二人根本不是在打什么决斗,而是以一种很新颖、很特别的方式在调情,也就是所谓的“家暴”。只有一个人的反应与众不同,他并不说笑,也没有看球,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谢初桃的每次挥拍,但可以肯定的是,这个人绝不是她的粉丝,因为他眼神中流露出的,是一种无限的空洞,空洞的令人发指,令人不敢直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人突然挤开人群,他似乎没有用手,而是他身前的人,自然而然地向一旁退去,给他避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。他缓步地向前走去,停在了场地边缘,抬手一挥,羽毛球便听话地落在地上,落地的瞬间才看清楚,球头已经和球身完全分离,空中还散落着几撮凌乱的羽毛。

        肖辰安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来头,看到球被打坏了,还准备去换个球,谁知道刚一打开球桶,一股浓烈的黑烟便从里面窜出来,随之而来的,是一股烧焦的羽毛气味,他被熏得够呛,想起用灵视一探究竟,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

        “打成这样,这就是你们的王牌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声音充满火药味儿,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,掩盖不住滚动炽热的岩浆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初桃其实早就发现这个人了,毕竟她的灵识扫描一直是开启的,只要对方没有刻意隐藏灵识,她随时都能找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哟,罗圈腿,打听情报都跑到这儿来了,那么,是你自己走,还算我送你一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再重申一遍,我叫,罗,泉!‘九铳座’罗泉!”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声音依旧冰冷,但明显提高了几度,以表达对谢初桃随意叫自己外号的不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来都来了,不如坐下来‘喝盏茶’,咱好好聊聊这位‘王牌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初桃面带微笑地邀请到,笑里数不清藏了多少把刀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乐意奉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罗泉一个大跳来到场上,随着他落地的一震,周围的景象也随之发生巨变——教学楼上挂满了藤曼,窗户有些破了洞,铁丝网也被扯坏,原本光鲜亮丽的校园此时变得荒无人烟,失去了太阳的光临,就像十几年无人使用一般荒凉。球场消失了,就如同人间蒸发般,没留下一点痕迹,取而代之的,只剩下这片废弃的校园和一旁惊慌失措的学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什么?又是幻境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肖辰安理所应当地把这般变化想成昨晚签订契约的幻境,部分原因是他根本没听懂‘喝盏茶’的言下之意。他知道的是,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对自己有点兴趣,而且他应该也是个灵动者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有一点令他有些诧异,那就是为什么那些普通学生也在幻境之中?

        这时,耳边传来谢初桃的声音: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先跟他打一会儿,我去把同学们引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的很快,而且没留给肖辰安提问的时间,就招呼着学生们向操场跑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肖辰安现在很乱,大脑飞快地尝试去理解目前的情况,可惜刚想了一半,思绪就被眼前的男人拉了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,就凭你一个人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下他更是懵逼了,什么叫就凭我一个人啊?羽毛球不本来就是一打一、二打二吗,难道这位仁兄膨胀到要一打二?

        “等一下,我想先问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倒是逗笑了罗泉,他咧开嘴,拨弄了下浓密的大胡茬:

        “哦,请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肖辰安再次环顾四周,还是下定决心问出了那个困惑已久的问题: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刚刚说要打比赛,但是球场已经没了,这还怎么打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!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笑,可笑之极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罗泉这下真的快笑得站不稳了,他扶着腰艰难地稳定身形:

        “真是个单纯的小鬼啊!你的‘白狐座’大人没有告诉你这些?”

        听了这话,肖辰安脑海中闪过一万个“草”,不告诉自己公寓都是小事,这次怕是要栽在这儿了。他只希望以后多多行善积德,下辈子远离谢家姐妹这种大魔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罢,那就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吧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罢,罗泉从背后抄出一把类似猎枪的玩意儿,一甩手便有一发火药直冲肖辰安射去。这种武器在古代学名为“鸟铳”,射程不远但威力惊人,相当于现代的霰弹枪。

        肖辰安一看情况不对,赶紧拿拍子挡在了身前,幸好这枪射速并不快,被他勉强挡下,不过振飞的弹片还是划伤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靠,你来真的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现在肖辰安终于明白    “别丢了小命”这句话的“深刻”涵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现实情况是,他根本没有机会想太多东西,因为罗泉已经填上子弹,准备再次扣动扳机。

        肖辰安明白,刚刚能挡下一击纯属运气好,再这么接下去,不死也得打成重伤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他放弃了防御姿态,双手垂直地摊在那里,这一举动倒是引起了罗泉的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,想通了?准备乖乖投降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差不多算是吧,只是在临死前,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,反正也就这最后一次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罗泉大大咧咧的说到,随即也收起了鸟铳,其实他这次的确是来收集情报的,听闻传说中的‘白虎座’现世,本想着又要苦战一场,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知道的是,肖辰安并不是真的想弄清楚什么,毕竟他的所有疑问都与眼前这个根本不相识的男人毫无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呃,我想……我想问,那个,额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哑巴了,有屁快放!”

        罗泉逐渐失去耐心,收起了放荡不羁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,我就是想知道,你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,能撑多久?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未落,只听得罗泉应声倒地,双膝重重地砸在地上,扬起一片尘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肖辰安,只有我能动!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初桃抽出沾满鲜血的短匕,狠狠地朝他踢了一脚,刚刚那一刺直中心脏,快、准、狠,现在的罗泉不过是一具一息尚存的尸体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你居然在拖时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他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,随着喷涌的血液逐渐冷却,他也没了呼吸,仅仅一击,便没了生命体征。

        海压竹枝低复举,风吹山脚海还明。

        教学楼上的藤曼褪去,球柱、球网恢复了原状,阴霾散去,暖人的阳光再次洒在大地上,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也久违地回荡在校园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切就仿佛没发生一般,鸟儿长鸣,花儿依旧。世界抹去了所有人的记忆,时间遗忘了那惊心动魄的三分钟,除了他们二人记得这场怪诞的盛宴,以及永远定格在另一个国度的“九铳座”罗泉。